我让其父母离开咨询室,于是便和小女孩谈起来。
我:你肯定有什么心事,不好和父母谈,能和我谈谈吗?我不会向任何人说,而且设法帮你解决困难。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。
客:那您猜猜看(她开始注意起来,瞪大了眼睛)。
我:那好!无非是男女同学问的事。具体地说,不是哪个男孩激惹了你,就是你看上了哪个男孩,所以才搅得心慌意乱,坐立不安。
客:您猜对了一半,明白地告诉您,但不许您对我爸妈说,否则我在家里就没位置了。
我:可以!我保证不对外人说。
客:是这样的,我有个小表弟,小我一岁,今年才15岁,可是长得像大小伙子。在初中不好好念书,整天和一群社会上的孩子野。一天他到我家,当时家中就我一个人。他便和我讲起色情录像的故事来。对这些事我似懂非懂,不想听又爱听。说着说着,这个表弟就把我按倒在床上,我挣扎着,但不敢喊,凭他的力气,我拗不过他。我不让他亲我,但他顺手摸到我的下面,我委屈地哭了,他这才罢了说是逗我玩的。我生气地站起来.说他太过分了,以后不再理他。他顽皮地嘻笑,搂着哄我,还给我擦眼泪。
过后,我就感到全身不自在,好像一下子失了魂似的,再也无法集中精神读书了。心里非常恨他,想去告诉我姑姑,但又怕他挨打,所以便把这事告诉了我的表姐,她已19岁,在大学读外语系。她听后笑得前仰后合,说我太幼稚,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人早晚都得经历这些事。像她在16岁时什么都知道了,这是一种需要。不过女孩要学会保护自己,别上当受骗,她又说,弟弟是个坏小子,以后别理他。
我表姐没当回事,可我过不去了。这一幕始终印在脑子里,想把它赶走可又情不自禁地想它。就这样我在课堂胡思乱想,想到深处就心跳气急,全身哆唆最后晕倒在地。
我:晕倒后心里还明白吗?
客:明白,就是全身疲劳无力,像劳动一场一样想睡觉。
我:你经常犯这种晕病吗?
客:经常,只要一想起和表弟的行为,就会发生晕病。
我:那为什么在学校里发作,在家里就不发作呢?
客:这……我想是因为有男同学在旁边吧,似乎想让这些男同学看着我发作,他们都用怜惜的眼光看我。我非常想和这些男孩子说话,但我说不出口,回到家里老是躺着,闭上眼睛什么都可以想,没有人干扰我。
我:睡得着吗?做梦吗?
客:经常做梦,梦里也是和表弟的事,有时还有别的男同学。做梦很舒服,就是醒来昏沉沉的。
我:那小表弟以后还来吗?
客:来,当然来,因为我爸妈和姑父姑妈都不知道。奇怪的是表姐竟没有管这件事。也难说,她早已掉进爱河里去顾她自己了。
我:来了,他还敢放肆吗?
客:没有人时他照样不老实,我真拿他没办法。当时我恨得要命,可是他不来我还想他。
我:如果换个男孩对你这样,你能容忍他吗?
客:那当然不会。不过要是和我谈谈话,拉拉手我不反对,我很愿意男孩陪我玩,但不要过分,你说有这样的男孩吗?
我:这样的男孩很多,可是像你表弟这样的人很少。最好不要和他常接触,否则会非常影响你的学习和发展的。
客:我也是这样想,不过……有时控制不住。
女孩的情况说是病也可以,说是心理挫折也行。如果从晕倒发作来看像歇斯底里,这显然与她的性幻想和白日梦有关系,一次歇斯底里的发作代表一次冲动欲求的发泄,是病态的性满足。
所谓心理挫折,任何人都可能遇到,不过在青春期发育阶段则是最容易出现的。这个小姑娘如果没有遭遇小表弟的性冲击,她当然不会发生任何问题。一旦受到冲击,从意识上觉得过分,但从非意识需求上又愿意接受,于是出现了两者的矛盾。她承受不住,故而必然受挫。
如何强化她对表弟行为的恨,冲淡对他的想,这是家长和心理医生的事。
家长应在女孩青春期做好道德教育工作,并给她创造一个人际环境,像其表弟这样的小男孩和表姐这样的大女孩,尽可能少接触少交往,而应在其同龄男女同学之间建立起一个友谊的桥梁,自然要加以选择。像这个女孩,如果有几位品德优秀的男女孩在思想行为上加以诱导,她是不难摆脱性的困境的。她需要与男孩交往,这一愿望合乎她心理发展的规律。但也需要与女孩交往,她可从别的女孩那里学到如何防护和抵制各种性的骚扰。
她再大两岁或再小两岁,都不至于出现现在的困扰。说她小是不可的,催她大还是可以实现的。如从家庭的角度寻求解决的办法,最好是给她创造个环境,让年龄偏大的亲属(兄、妹)和她一起生活半年到一年,另一方面,休学在家无所事事,每天陶醉在小说中去幻想没有好处,要让她系统地去学习一些课程,如去业校读英语或练习电脑打字技术等。只要她钻进去,产生兴趣,就会削弱她的胡思乱想。
至于家长在这一问题上的态度,原则上不能急躁,更不能显露对女儿的无可奈何,过分关注和斥责鄙视都要不得。夫妻间的亲呢行为应回避女儿。莫把孤独的女儿一个人放在家里,一定要给她安排好规律的生活和交往,如能陪她做一次旅游也是缓冲这种青春性焦虑的措施,总之要有积极的生活内容。
像这样有关性的思想工作不能由妈妈做,爸爸更不行,如果由姑姑、姨或已成年的妇女在与她接触中做一些渗透疏导,为当前应急之需,可能会收到一定的效果。关键是她愿意讲话,肯讲出心里的事,在对她抱有理解和关怀的气氛中,她会听得进去,也会接受善意的忠告。
家长在听完主持人的解释之后,表示愿与医生积极配合,一定不难为女儿,排除对她不利的骚扰,让她轻松顺利地渡过青春期这一大关。
最后,我们祝这三口之家幸福平安!